最近,读到陈染的一篇文章《消逝》。在这篇文章里,女作家写了与早年深爱过的男友重逢的情景。
最初读陈染的文章是十四年前,那时我总是被那些怪异的书名吸引着去读书,比如她的文集《嘴唇里的阳光》就是在那种兴趣点买下的。她的作品,能让人感到她那扑面而来的才华以及一种浓浓的叛逆。现在想想,那其实就是青春的标签。
如今的这篇文章,依然能感觉到作者那份才气,只是文章里沉淀出了生活积累给她的苛刻,对的,是苛刻。
作者见到了十年前深爱的男友,可是,他呢?当初的他呢?在作者的记忆里,那位有着一双东方式的细长眼睛的翩翩少年,已经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是“脸上堆满了多余的肉,看上去如同一张臃肿的老太太的脸,眼睛被挤得睁开都显得有些困难,嘴唇像两只油汪汪的肉虫子蠕动着”。看到这里,我们不能不感叹女作家的苛刻与残忍了。
其实,女作家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,就连冰雪聪明的她,也犯下了一个众人常犯的错误。那就是,永远不要幻想着再与初恋见面。有句话说得好:初恋是用来怀念的,而不是用来相见的。
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,偶遇多年不见的朋友,你会在内心惊叹:她的身上怎么有了这么多岁月的痕迹。可是,殊不知她的心里也在作同样的惊叹。因为,在时光面前,我们只是彼此的镜子而已。
有什么办法呢?因为,时光是一去不回头的。
时光不光带走了我们的容颜、青涩,更带走了我们当初的那份纯真。初恋无论痛苦还是甜蜜,最后定格在记忆中的总是与美好的青春有着关联的岁月。
不过,时光也并不可怕。它其实是一个最公平的交换者。它用成熟换走了我们光洁的容颜,它用洗练换走了我们满怀的激情,它用十几年的日子换给我们满满行囊的故事。我们也应该知足了。
让最熟悉的人看着你一天天地老去,不要幻想着在年轻与衰老之间划出假想的分界线。
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,回不来的东西是消逝。用沉静的内心,慢慢地体验生活中的种种馈赠,一点点地与时光讲和,这才是智慧。